“如果你們願意跟著我，我不會再讓你們去接客，我也會替你們一一贖身，讓你們日後都能成為個自由人。”

程笑見她們心中似是還有些顧慮，為消除這些，在老鴇說完了過後，她也連忙補道。

果然程笑這話說完，七女子互相對視了眼後，均都興奮不已地望著程笑，因過於激動，這嗓音都微微顫栗著。

“公子當真要為我們贖身？要讓我成為自由人？”

在青樓束縛了自由那麽久，她們甚至以為自己老死都要待在這裏，如今告訴她們有恢覆自由的可能，試問她們又怎麽會不高興。

“自然，我何曾欺騙過你們？我程笑說話算話，定當做到。”何況這還是她費盡了心思去訓練的。

“只要你願意讓我們跟著你，幫我們恢覆自由，我們自是不會拒絕，多謝公主的大恩，公主的恩德，我們定當時刻銘記！”

只見為首的那身著一襲大紅衣裙的女子忙上前了一步，朝著程笑拱了拱手，目光十分堅定，一字一句地道。

程笑輕笑著點了點頭，忙也上前了一步走向了她。

“在外就別叫我公主了，能得你們的信任，也是我的榮幸。”看來她的猜測的確沒錯。

一旦有讓她們離開這裏的可能性，她們自然不會拒絕，何況自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，她們跟了自己，不會吃虧。

“你們，都要跟著她？”

老鴇一見著她們都要離開自己，去跟著程笑過，她一下子便急匆匆地趕緊走到了七名女子的身前。

“枉我費盡心思栽培了你們這麽久，你們這就要離開這裏了？當真是有了更好的去處，你們就要依附於公主了？”

聽著她的話明顯是有惱羞成怒的意思出，程笑忙讓七名女子微微退後了一步，而自己則徑直走到了老鴇的身前，沈聲解釋。

“你誤會了，她們不是依附於我，而是不想一直用自己的身體來賺錢，這並不是長久之計。”

是，現在的她們很年輕，但再過幾年呢？可就不一定了，何況在青樓這樣的地方呆著，對她們並無什麽好處。

“那你的七仙女演出，便是長久之計了？等她們人老珠黃了，可有人還會喜歡她們？”

老鴇不忿地又反駁了起來，程笑所說分明就是在強詞奪理，這兩者不管是哪種，等她們老了，人氣低了，自然還是會不如現在。

這下老鴇一提出了此事，也仿若一記重石般壓在了她們的心頭，雖然跟著程笑比在青樓接客要好上一些，但等她們容顏老去，的確也是一個極大的問題。

“等她們日後老了，可以去做別的事情，總比一直待在這的好，何況演出多了，她們也可以培養接班人，將演藝事業發展下去，如此豈不是更好？”

程笑微微沈吟了片刻，便說出了自己的看法。

如果她們認為待在會更好，她也會接受。

“不管怎樣，我們都願意跟著你。”但讓程笑意外的是，即便她們明知老去後將要面臨的是些什麽，她們都仍是沒有改變自己的決定。

時隔了這麽久，這還是第一次，讓程笑只覺無比感動的話。

“多謝大家的信任，日後我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的。”程笑沈聲說著，一雙清麗的鳳眸之中亦是正閃爍著無限的光華，耀眼無比的。

這下程笑才看向了一旁面色已然變得十分陰郁的老鴇， 抿唇輕笑了聲，淡淡道。

“怎麽樣，她們都選擇我，你此前說接受她們的決定，這下 你還有什麽話好說？關於贖金，我明日親自送來。”

老鴇方才都已經將這話給說了出來，這下自然也只得妥協，“你之前說讓我在你的店鋪入股，那我這，你是否也要表現出你的誠意來？也讓我虧損的不至於太多。”

到底是個生意人，事到如今，老鴇還是想為自己爭取更多的利益，讓程笑入股，興許會更好些。

對於老鴇的提議，程笑自是高興的。

“好，那我明日都帶些銀兩來。但既是我要在這入股，我就還有一件事，想要跟你商量一下。”

程笑擺手示意老鴇先行坐下，待會要說的事情興許又會刺激到她，還是先讓她放松些的好。

“什麽事？”發生了方才的事情過後，老鴇對程笑將要說出口的話，也總覺得不是什麽好事。

看著她說話時明顯的懷疑，程笑不由得抿了抿唇。

“這裏能否不再以腌臜營生？將這改造一下，只表演，讓女子們以自身的技藝來養活自己，既改善女子們對這裏的印象，也讓安歇男人們不再將這視為滿足生理需求的地方。”

程笑沈聲說著，這樣一襲話說出來於她的面子不大好，但卻是她想了好久的事，這下終於能開始實施了。

“你說什麽？不以腌臜營生？那我們日後是要喝西北風？你這話說得輕巧，卻哪裏又是那麽容易的事情。”

老鴇不忿地瞪了程笑一眼，她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，這裏本就是青樓，讓這七人破例已經是她極限了，現如今連整個青樓的女子都不讓她們接客？

單單是憑借著那些技藝來謀生，她這裏還不知道要損失多少銀子呢，這些銀子的賬她又要怎麽跟人去算？

“不容易，卻也並不是做不到，我相信依著老鴇的能力，即便是這裏一再做腌臜生意，也能將這裏治理得很好，是不是？”

只見程笑正訕笑了聲，一雙微彎鳳眸緊盯著老鴇，但老鴇卻是轉過了身子，別開了臉沒去看她。

但她一邊別過臉的同時，一邊卻還是忍不住說起了程笑這麽做的不好來。

“你說你想要做別的什麽，好，我都沒有任何意見，但你這麽做將我這地方置於何地？”

“既是我們要聯手一起合作，你就要相信我的能力。與其去迎合那些男人的惡趣味，還不如早些改革換面，將這裏改造成正當地方，如此，要來這裏聽取看戲的人自然會與日俱增。”

程笑知道她是在擔心錢的問題，但這根本沒有好擔心的，她們現如今是一根繩上的螞蚱，她自然不會讓她吃虧。

而後老鴇雖還是有些不大情願，但對程笑的這做法卻也沒有再拒絕，終是表示同意。

“罷了，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罷，不過要是生意不好，我還是要做回原來的生意。”

萬般無奈之下，老鴇也只得做出了讓步，只是她還是設下了前提，畢竟她是個做生意的人，不會接受虧損。

“一言為定。”程笑笑吟吟地點頭，這點自信都沒有，她日後還如何能開店營業。

這次一演出，七仙女一事幾乎是家喻戶曉，甚至真的有很多外地人慕名而來，為的便是一睹七仙女的真容。

即便是她們不演出的日子，也有許多人一直在怡馨院外邊等著，哪怕是見不到，也會從早到晚的等。

一開始前去等的大都是些男人，但自從怡馨院公布日後不再做腌臜生意過後，漸漸的亦是有不少的女人前去等候，為的也是想要見她們一面。

如此與一來市井上總是會流傳許多傳聞，說是有下凡的仙女們來到了怡馨院，使得怡馨院不再做青樓，而改行成了幾名只賣藝不賣身的地方。

而這裏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改變，亦完全是因為七仙女的加入，仙女們還會將人間建設得更為美好雲雲。

一開始程笑聽到這傳聞時也只覺有些好笑，但能取得如此不錯的程笑，也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，自然也很為仙女們驕傲。

一日，程笑忙完了華萊士店的事情後正趕回了公主府，她這剛到了府上喝了一口水，程樂便急匆匆地趕來。

“怎麽了這是？”程笑垂眸望向了突然過來的他，一手輕輕摸了下他的頭，嗓音輕柔。

但程樂卻是低垂著頭，漲紅著臉一直沒有說話。

他這幅樣子使得程笑更為疑惑不解了。

“有意思事情，跟娘說就是了。”程笑放下了茶杯，微微弓下了身子，使自己跟他平視著。

“額，那個……娘，我想讓你幫我一件事。”

程樂扭捏了好一會，似是做了好大決定，這才仰頭看向了她，聲音也不好意思地壓得極低。

見他這麽一說，程笑這眼底的好奇愈發濃了，唇角的弧度也微微加深了些。

“有事跟娘還這麽拘謹做什麽？你想要什麽，只管說，娘都盡力幫你辦到。”

不過是一個小孩子的祈願，程笑還是相信自己有能力能替他實現的，只是不知他想要的到底是個什麽。

“娘，我想要……要七仙女的簽名，七個人的。”

這下程樂說話時的聲音愈發低了，甚至於連頭都快要低垂到了地底下去，看得程笑沈吟了好一會，這才好不容易反應了過來。

“咳咳咳，你說你要什麽？簽名？”

程笑還以為他是想要些什麽東西的，卻不想他竟是想要簽名？是他想要，還是那個小女孩？

那日雖然她跟他們待在一起的時間不長，但小女孩的反應明明是比他要更為強烈的。

“簽名，對的，娘，可以嗎？”程樂滿懷期冀地望著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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